【KK】同归于尽（一）
天呐天呐天呐终于有太太写了这种的！老天爷听见我内心的呼唤了！而且细节和内心描写也超棒！特别符合我的内心期待！
标题有点吓人但是内容不吓人！
然后又是魔幻现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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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本刚站在树荫下正出神，一脸没睡醒的样子。工作人员急匆匆跑过去叫他，他这才不情不愿走到阳光下，皱着眉头张口就是一句“好热”。
堂本光一清了清嗓子，看了他一眼。堂本刚于是又老实站好，背着手听导演交待今天外景的安排，只眉头依旧被阳光刺得不大熨帖。
快速沟通好，嘉宾还在化妆，他们躲到建筑物的屋檐下，两人并肩站着，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。
堂本刚问：“pan好吗？”
“挺好的。”
“也是，她一向喜欢你。”堂本刚顿了顿，没忍住又说，“我知道不能给她吃太多，但你别……委屈她了。”
堂本光一无声地叹了口气：“她都快变成圆面包了。”
“圆面包有什么不好的！”
“……那古代鱼怎么样了？”
“它们不就那样吗？”堂本刚无所谓地说，“放心，我都按时喂食，不会饿着它们的。”
堂本光一正要说话，那边工作人员说录制可以开始了。堂本刚先他一步走了出去，一离开阴影就又皱了眉头：“这么大的太阳真是不健康……”
“喂。”
“怎么？”
“要开始工作了哦，”堂本光一简直像在咬牙切齿，剩下几个字掷地有声，“刚，先，生。”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堂本刚揉了揉头发，露出往常的笑脸来，走到了摄影机前。
3、2、1 Start
“好热！”堂本光一皱着眉头喊道，“这么大的太阳来户外不健康啊！”
堂本刚点了点头，一改刚才抱怨连篇的样子，稳重地报了个节目名，请出了嘉宾。节目录制顺利进行，今天两位也安定运转，导演们颇为安心。
录制结束后，一个工作人员举着相机过来，对堂本刚笑道：“你最近常看光一呢。”
“……啊？”
那工作人员把相机举到他眼前，给他看里面的照片：“你看，面对光一露出了很适合放到下期杂志上的笑脸！”
“……”杂志倒是很吃这一套，“不一直都是这些照片吗。”
“过去光一看你的比较多呢。”工作人员十分专业地提供了数据，“最近倒是没怎么看你……”
“……”
工作人员不知道自己惹了人，讲完这个观察成果就走了。堂本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，盯着跟工作人员正一块品尝节目里出场的甜点的堂本光一，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。
“光一。”
那人转过头来，嘴里还咬着个小勺子：“啊，刚君。”
“跟你说几句话。”
堂本光一很听话地站起来，跟着他走到边上去。堂本刚皱着眉头，抱起手臂来，看那人总算在他面前站好，叹了口气：“我可不会留下来在那吃点心。”
“……香草冰淇淋诶。”堂本光一颇为诚恳地看着他说。
“我也不会……”堂本刚侧过头去看对方后脑勺上那个辫子，“把那个编……这样编了再扎起来。”
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，堂本光一今天那依然只扎起上半部分的辫子，顶端编着小小的麻花结，藏功夫藏得内敛又风骚的。
“造型师说总这样有点单调，我就说那你看着弄好了，”堂本光一不以为意地摸了摸，“又不是我自己编的。”
“你直接说没所谓不就好了！”
“有什么关系……”
“你再这样我刮胡子了。”
堂本光一愣了，盯着堂本刚下巴上蓄的小胡子眯了眯眼睛，好脾气终于耗尽了。
“堂本光一，你有什么毛病。”
对。这个顶着他脸的人其实是堂本光一。
“不是说了不能让人看出来吗？”堂本光一在自己相方的脸上露出一种新鲜的理所当然神情来，“我可从来不会这样折腾发型。”
“那你倒是别还没开场就顶着我的脸喊热啊，”堂本刚简直气不打一处来，“还有一早那副没睡醒的样子……你不会又一晚上没睡吧？”
“录制的时候我可没喊了……而且我睡了，睡了……三四个小时吧。”
“我的身体可受不了你这个。”堂本刚叹了口气，“不过你这个生物钟也是很厉害啊，我们……这样换过来也有一个月了，我晚上还是不大睡得着。”
“你这个也挺厉害的，晚上十点就困了。”堂本光一说着还又打了个哈欠，“好不容易才熬到三点……”
堂本刚无言以对，于是接上了早上没说完的话：“我的鱼缸记得按时清理，鱼也会生病的，你对它们好一点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你叫我来就是要说辫子的事情？知道了，以后不会了。我的冰淇淋快化了……”
“等等，”堂本光一咬了咬下唇，“你录节目的时候，得看看我。”
“……什么？”
堂本光一理直气壮地指了指刚才的工作人员：“拍照的那位刚才跟我说，你最近都不怎么看我了。”
堂本刚看了他一会儿，笑了：“所以说，以前你干嘛一直看我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他是不是还说，最近反过来是你看我了？”
“……”
堂本刚顶着堂本光一的脸露出了思索的神情：“说不通啊，我现在顶着你的脸，你还那么爱看……光一先生，你自恋吗？”
“我……”堂本光一垂了睫毛，半天轻声说，“习惯了。我……只有你。”
太多年了，只要堂本刚在身边，无论遇到什么情绪，他都习惯看过去。虽说最近望过去看到自己的脸是有点惊愕，但也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可想，改不掉了。
堂本刚一愣，心又软了，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头：“知道了。你看吧。”
“……”好像不是这个问题。
“我以后也看看你。”堂本刚承诺，“反正我也挺好看的。”
“……刚先生，你才自恋吧。”堂本光一干巴巴地说。
“是，我自恋，所以我那胡子，你不许瞎刮。”堂本刚无所谓地接了这个自恋的名头，认真打量了一下他的下巴，“我们都分手了，这也不是共同财产了，不许自行处置。”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
对。他们是一对早前分了手，又在一个月前交换了身体的，同事。
对于“老天跟你开过最大的玩笑是什么？”这一问题，堂本光一觉得自己很有资格回答。
他俩并肩向停车场走的时候，堂本刚轻轻撞了他一下，轻声问：“想见pan吗？”
堂本光一眼睛都亮了：“想！”
堂本刚笑了：“跟我走，我开车了，给你修修胡子。”
“能让我开车吗，”堂本光一想起自己的法拉利，几乎要望眼欲穿，“保证不开窗户。”
“……”堂本刚又叹了口气，“你觉得我会大白天开它来市中心出外景吗。”
“……”
“是你的雨用车，”堂本刚掏出钥匙，随手丢给了他，“你开。”
他直接绕到副驾门边，对抓着钥匙愣在那的人笑起来：“别磨蹭啦，刚，君。”
堂本光一怀疑自己真的自恋，而且还十分没有分手后就要断干净的基本素养。因为他看着顶着自己的脸管自己叫“刚君”的堂本刚……
居然十分想亲他一口。
堂本光一认命地坐上了自己熟悉的驾驶座，边发动车子边绝望地想：这都哪儿跟哪儿啊。
堂本光一真的不懂，pan是怎么回事？难道pan喜欢的不是堂本刚的脸吗？为什么还是不先往自己这里扑？
“你陪她玩一会儿吧，”堂本刚把在他脚边撒娇的pan抱起来，放到他怀里，“我弄点吃的。”
“好。”堂本光一搂着女儿坐到自己的沙发上，打量四周。虽然只过了一个月，他房子的气质多多少少已经变了，莫名多了奈良人特有的佛性。线香座放在桌上，空气里还飘着大约是前一天点过的香味，和一股子……堂本刚的味道。
堂本光一揉了揉鼻子，对这感觉倒也不陌生。分手之前堂本刚也时不时留下过夜，有意无意地放了很多东西在他这。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久，堂本刚许多东西在这房子里摆得理所当然，反过来当然也一样，就算是分手了也搬不清楚，就跟用手撕纸，留下的毛边儿一样，撕得再干净利落，总还是互相留了点东西。当然，也是他们都没太放在心上。
厨房里传来水声，炉子上大约煮着点什么，咕嘟咕嘟地响。堂本光一没想到那人是动真格在做饭，看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空，和陆续亮起的灯火，心里涌起一丝复杂来，辨明不清，只觉贪恋。
或者是……堂本光一不知对方怎么想，但他或许是压根没想把堂本刚的气息清理得太干净。
“光一。”
“嗯？”
堂本刚从厨房里探出头对他笑：“闻出是什么了吗？”
他用力吸了吸鼻子：“生姜烧？”
堂本刚点了点头，又从厨房门口消失了。
堂本光一只花一秒思考了一下，然后觉得，大概对方也和自己想法一样吧。不然撩什么，就会撩，就会撩。他叹了口气。可真糟心啊。
吃完饭堂本光一很老实地收拾了碗筷，他们一向如此，做饭的绝不洗碗。堂本刚跟着他钻进厨房，往冰箱伸手。
“喂，又要拿什么？”
“……冰淇淋。”
“……”堂本光一过去拉开自家冰箱，果然，下层放了好几盒冰淇淋，看来这人过得相当滋润，“今天不是吃过了吗，明天再吃吧。”
堂本刚看了他一会儿，大概是觉得“分手了你凭什么还管”这话太无情，硬是咽了下去，最后客气道：“今天那盒不是承蒙你关照，都化了吗？”
“你有没有补充蛋白质？我怎么觉得又瘦了……”堂本光一转移话题，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，“你可要好好保持我的肌肉。”
“大猩猩。”
“我说真的，过不了几个月就要开始排练了，不把底子打好要吃苦头的。每天要锻炼，吃蛋白粉……”
“等等。”堂本刚打断了他，脸色相当难看。
“怎么？”
“排练？你是说要在天上飞来飞去，还要滚楼梯的那个，排练吗？”
“对啊，”堂本光一点点头，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了，“啊！”
“啊！”
“……这怎么办！”
堂本刚满脸写着抗拒：“我是做不来的，不可能不可能。”
堂本光一想了想，最后说：“刚开始应该先彩排歌舞部分，你多看几遍，应该能应付。之后那些……”
“不，我真的不能在天上飞。”
堂本光一也无计可施，最后他折了个衷：“我这段时间陪着你熟悉一下剧目，飞不飞的事情之后再说，好吗？”
堂本刚连吃冰淇淋的心情也没有了，他们并肩倚在料理台上，满脸愁容。
“那我教你弹弹贝斯吧，保险起见……”
“……会弹贝斯也做不来你那些新歌啊。”
“……你那个舞台剧为什么那么难？”
“……”
一同吃饭的那点感慨和缱绻早不知所踪，两个即将迈入四十代的男人，发现人生的艰难，大约还能超乎他们的想象。
堂本光一很想开法拉利走，但要是让人拍到“堂本刚驾驶红色法拉利”，大概要掀起惊天巨浪，只好又拿了雨用车的钥匙，和pan依依惜别后告辞走了。车开到半路才想起来，堂本刚分明说是要给他修胡子的，最后就一起吃了个饭。
他趁着红灯对着后视镜打量了一下下巴上的胡子，顺带又看了看相方这张脸。
算了，挺好看……非常好看。好看到看了就想亲一口，十分磨人志气。
交换身体这种事情，过去他从不相信会发生。那天在堂本刚的房子里醒来，由于摆设过于熟悉，他竟然没觉出什么不对，直到模模糊糊去刷牙，才对着镜子被吓醒了。
“我是彻底疯了吗？想他想到出现幻觉了？”
但堂本光一不愧天下无敌，他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，重点就变了。
“胡子竟然这么长了……好久没见他了。”
其实他们两个都挺厉害，通了个电话就一同接受了这个现实，并达成了“总之先别被看出来”的共识。他们互相交待了一下近几天的行程，好在没有什么特别难应付的。后来一起录节目，他们也把这当成“模仿相方”挑战，凭借对彼此二十多年的了解做得没什么破绽。
只是偶尔，堂本刚不知有意还是入戏太深，在节目上任性起来的时候，堂本光一好像感受到了那人在自己身边的心情。
那是一种近乎骄纵的无奈，一边想着“这家伙怎么长不大”，一边又觉得“长不大就长不大吧”。再怎么气急败坏，最后还是笑着觉得算了，那人一向就是如此，谈不上什么“习惯了”，更和“容忍”相去甚远。只是一旦把一个人放在心上，他是什么形状，心也随着他改变罢了。
但是久了也会觉得烦吧？不然也不至于分手。堂本光一在车流稀疏的道路上降下窗户，细细辨别引擎的声响，深呼吸一口，心绪逐渐平稳，只余涟漪。他喜欢这样开车，不需要音乐，不需要交谈，汽车是有生命之物中最沉默而温柔的，会回应你的诉说，却从不主动打扰。
不对，堂本光一想，刚才那话不对。
堂本刚才是最温柔的。
而且如果他需要，我很乐意载他一程，很乐意让他主动打扰。
堂本光一忍不住又去看后视镜里的脸，笑了笑，然后轻轻叫了声“光一”，声调模仿得与那人平常一模一样。然后他有些绝望地懂了，他当然想看到堂本刚的笑脸，想听到他的声音，但有些想念，却不是这些能抚平的。
还有，堂本光一严肃地想，长此以往，他可能会染上十分古怪的自恋症。
堂本光一走了以后，堂本刚看了会儿电视。他当然担心之后舞台剧的排练，但还不至于为此焦虑不安。他悠闲地泡了个澡，然后裹着毛巾打开衣柜找衣服，嘴里还哼着刚才电视上听到的儿歌。
他的指尖从那人一堆黑灰色的衣服上滑过，颇为不满地回忆着那人最近是怎么把自己的衣服胡乱搭配的，简直将靠气质撑衣服落实到了底线边缘。堂本光一的衣服倒是没什么好烦心的，来来回回就是这些，黑上衣、牛仔裤……就连底裤都没什么花样。
他的手指停在了一件带印花的衣服上，那衣服夹在几件黑色之间，格外显眼，但他之前竟然没有注意。堂本刚将它小心抽出来，发现果然是自己的衣服。
他又翻找了一下，发现堂本光一那片暗淡的衣服里，零星夹杂着好几件他的衣服。有些是自己带过来换洗的，有些是不知怎么落下的，堂本光一竟然心大得没去收拾，大概是衣服穿了、洗好了又随便往里放，渐渐把堂本刚那无人问津的可怜衣服都夹到中间去了。
也不嫌别扭啊。堂本刚撇撇嘴，挑出一套睡衣来套上，坐在床边打量起这个有些暗淡的衣柜。这人倒是一直过得很简单，配件一类的几乎没有，看起来一样的衣服好几件，挂的皮带……有几条似乎还是自己买的。
他扭过脑袋嗅了嗅身上的衣服，是堂本光一惯用的洗剂味道，有段时间他们腻歪得紧，堂本光一又正演舞台剧，他不想让堂本光一奔波，在这边长住了两个月。那段时间他自己身上也变成了那个味道，不止衣服，还有头发，甚至全身上下，全都变成了那人的味道。非要说的话，堂本刚想了想，跟腌入味儿了一样，连心里也被填得满满当当，甚至觉得长此以往再不分开也不错。
但舞台剧结束后，他说要搬回家去住，堂本光一一句挽留的话也没说。沉默地帮他拎行李，把他送到家楼下，还相当绅士地没有上楼，祝他晚安。堂本刚简直有些惶然，怀疑自己这两个月给对方添了天大的麻烦，如今他走了，堂本光一如释重负。难道是嫌自己不让他熬夜？嫌我烦？
越想越疑惑，越疑惑越气急败坏。现在想来，那之后，直到分手，他都没在这儿留宿过了。堂本光一不忙的时候，倒是去了他那好几回，但忙碌时也没提起让他来住。他不知对方是并不在意，还是觉得这样更好。堂本刚不喜欢猜来猜去，更少和人闹什么别扭，只是……对堂本光一在乎过了头。
烦人。堂本刚向后一倒，躺在床上。不知是什么都不肯跟他说的堂本光一烦人，还是患得患失瞻前顾后的自己烦人。
但是……
他举起右手来，缓缓转动手腕，打量这只他牵惯了的手。不大，但也算不上纤细，指甲修剪得很短，虽说从不用锉刀，看起来也很是平整。指节清晰，显得很利落，跳起舞来更是优雅得很，是能让女孩子发疯的类型。
堂本刚忍不住低声笑起来。他弯曲了指节，握紧拳头，像是想要透过那人的手，去感受堂本光一平日里感受的世界一样。这种控制感很神奇，他忍不住张开手心，又握拳，莫名地享受起来。
但是分手了还是很不舍得啊。他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。如果可以，还是很想牵牵这只手的。
堂本刚又盯着右手看了一会儿，鬼迷心窍似的又抬起了左手，闭上眼睛，将手指小心地放入右手的指缝，这动作有些诡异，他有点犹豫，但最终还是两手交握。
嗯……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？和这只手牵手？
他忍不住用右手的大拇指轻轻抚了抚左手的手背。然后睁开了眼，只看到自己像傻瓜一样交缠的双手。
……真傻啊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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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恋狂与自恋狂的巅峰对决！！（
我，欣赏，我，自己！！！
送给可爱的鱼鱼。分手了！真虐呀！！！
作者加油！有本事你别甜！！！（没本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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